《新视觉》宣言:《新视觉》现有合作网媒∶ 7080艺术网、99艺术网、艺术批评网、中国雕塑网、中国当代艺术联盟、中国艺术博客、art ba ba网博客‘环球艺术网、江苏美术家网、艺术国际博客、卓克艺术网、雅昌艺术网博客、世纪在线艺术网博客、雅客艺术网博客、美术同盟网、北京文艺网博客、新浪博客、搜狐博客等,我们会在每一期出版发行后即日将每一位艺术家的作品以经典回顾形式发布在上述网媒里,敬请关注。

李继开:记忆志

2009-12-14 10:27:58 / 个人分类:艺术家

记忆,是人类精神也是人类存在的特征之一。

记忆,对于人类的意义,正如埃瓦尔德·赫林(Ewald Hering)在1870年所写下的,“记忆把无数单个现象连成了整体,如果没有记忆的凝结力,我们的意识早就分崩离析。”[1]

 

记忆,对于李继开的创作亦是如此。虽然包含着复杂而众多的表象要素,但是他的画绝非是对目力所见事物的肆意罗列,而是通过回忆历史和经历来过滤所见的事物,由此李继开一方面围绕着自己的记忆以及自己的现实境遇而形成了某种凝结,一方面则刻意保留了关乎过去、现在、未来之时间迹痕的清点爬梳。

 

于是,李继开所提供的是一部记忆志,而不仅仅是纯然的图像记述。

 

2004年的李继开,在其“一点艺术主张”的文本中已经透露出很强的个人独立意识:鄙视各种的时流风尚而不惜以“草根”自喻,甚至“愤青”式地将美术史和社会学的意义置于脑后,而将艺术仅仅视为个人化的表述,“将艺术地游戏规则降到最低或没有,于无意的自我娱乐间产生出鲜活而个人化十足的艺术”。[2]

 

作为这种个人化的艺术表述的具体方式,李继开首先是致力于“把对现实世界的个人化解释以冥想的图式表达出来”,而所谓“冥想的图式”又建立在一种“白日做梦”的原点之上。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白日做梦”是个人心理活动所创造出来的存在,它既带着当时产生场合的踪迹,而更多的则与某些过去的记忆联系在一起;在另一方面,艺术家的“白日做梦”具有了更显著的“以自我为核心”的特征,它不同于精神病人的“白日梦”,而体现出个人本能冲动的某种“升华”。

 

如果更深层地加以理解,无论是“白日做梦”抑或是由此而形成的“冥想的图式”,毋庸置疑皆与李继开的个人记忆密切相关,因为“它不仅让人脱离日常状态,而且仿佛可以让人生更加完整。”[3]

 

虽然个人记忆的结构总是显得过于错综复杂且瞬息即逝,具有模糊而难以把握的特点,然而作为艺术家的李继开还是努力将其逐渐落实为某种的结构形式:“而这些个人化艺术表达的虚构之源也许来自自我冥想所产生的内心经验——一种隐性的视觉来源;也许来自于自我未曾亲自体会入境,而从当下媒体社会中得来的间接经验——一种显性的视觉来源。”[4]

正如李继开的自述,这种结构形式显然包含了两个不同的组成部分:即前者主要源自个人生活的“导向”、“意愿”和“希望”,这构成了关乎个人记忆结构的主观方面;而后者则主要来自个人在日常生活中的社会实践,通过“情景”、“声响”、“气味”、“触觉印象”等等,这些涉及无意图地承载和传达着过去及其意义的一切事物,而构成了个人记忆结构的客观方面。

 

然而有意思的是,虽然在2004年的文本中公开承认了关乎个人记忆结构的两个不同的来源,但李继开从创作伊始就对于两者加以了严格地区别,即将自我冥想所产生的内心经验视为“一种隐性的视觉来源”,而将来自当下社会的间接经验视为一种“显性的视觉来源”,其意图十分明显, “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以某种‘艺术’手段对自己的生活发出某种声音,”因此“以个人的视角去透视我们的日常生活,并将诗意注入叙事之中”无疑构成了艺术家的某种的现实策略,也就是说李继开试图通过在“显性的视觉来源”之上传达出“隐性的视觉来源”的方式来达成某种有关“个人记忆”的“沟通性”。

 

“记忆沟通”,对于当代艺术创作而言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它既体现为创作主体和接受群体间复杂而微妙的“记忆互动”,以及由此产生的彼此之间的相互尊重,同时它还形成了一个更为开放与发展的结构,“随着当今起点的推进而相应地推进,它没有任何固定点,可以将自己跟一种当今而不断推进的过去紧紧联系在一起。”[5]其结果亦如李继开所言,依据“记忆沟通”,“这种从自我出发建构起来的个人精神世界,越是虚无,越是荒诞,越是能反映出背后的真实意义。”[6]

 

随着创作的进展,李继开也越来越感受到某种显见的压力,这种压力的来源即是“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群就在上一辈经验的影响与九十年代后中国剧烈的社会变革在人们意识上的变化之间产生的种种矛盾中长大”。[7]也就是说,虽然“个人记忆”会影响着个体的情感与决定,但是“个人记忆”仍然脱离不了客观给定的社会历史的框架,“经验是可以跨代传递的,这种传递一直延续到儿孙们的神经处理过程的生物化学中去,过去未能如愿的未来希望,可能会突然和出人意料地具有行为指导作用和历史威力。”[8]于是,2005年以后的李继开希望在自己的创作中去展示这种压力,“而在这个过程中,我身处其中,并试图以此为我的艺术的叙述来源。”[9]

 

于是在李继开看来,仅仅依赖于“记忆沟通”显然是不够的。因为“记忆沟通”的特色是必须贴近日常生活,或者必须依靠许多的交换支点,换句话说它系于交流双方之间共时性的生活存在,抑或是相同性的命运经验。因此,虽然李继开的创作从一开始就吸引了观众的目光,然而真正的“拥趸”则来自同年龄的层面,以及因其那些“显性的视觉来源”所感同身受的人群;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即便画家并不想被标记为“卡通一代”,或者从心底里对“图像时代”不屑一顾,然而李继开仍然是以显见的“卡通”式的造型,以及带有历史性的图像符号来加以回应。

 

事实是李继开在四川美院就读的时候,就已经发展出了另一种接近于表现主义的画格,而这种画格更强调通过随机性的挥洒,在强化绘画性的同时而将那些“隐性的视觉来源”更加的显性化。于是画家开始“重拾”这种画格,然而此时的“重拾”并不意味着保守或向后看的姿态,“对我而言,自己架上艺术的图式与‘风格’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有叙述的欲望。”[10]

 

2006年的李继开,随即开始了对自己既有图式的修正甚至是某种程度上的“破坏”,由此出现了大量的带有“行动主义”特征的表达手法,以及一些诸如“猪脸”等的人物造型,具有了从超验于日常生活这个意义上说的疏远日常生活的特色。

 

“我只是一个没办法的生活的旁观者,不相信太多的人生经验,想在观看中等待,等待自己去发现真相的那一天,一切由自己在观看中得来,而不是听那些没办法的人们悄悄告诉我的生活小秘密”,[11]李继开写道。

 

然而我并不认为李继开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因为他的创作已经跳开了基于日常生活的“个人记忆”,开始致力于所谓的“文化造型”:一方面,他的作品依旧坚持了“认同的具体性”,涉及从“个人记忆”出发而拓展至群体的“集体认同”的根本意义;一方面更强调将来自个人经验与社会经验的视觉来源进行所谓的“重构性”,从而有机地提升至“文化记忆”的层面,而“文化记忆虽然固着于不可更改或不可质疑的回忆形象和知识体系,可是每一种当今又都把自己置于一种对这些形象和知识进行掌握、分析、保持和改造的关系之中。”[12]



分享 |

TAG: 艺术家

我来说两句

-5 -3 -1 - +1 +3 +5

Open Toolbar